耐性有限

在路上等著紅燈
旁邊年輕的男騎士問我竹師怎麼走
被問路讓我有種大概看起來像新竹人的感覺
順利回答他的問題更讓我有種似乎真的融入這個城市的感覺
至少表面上是這樣吧



生理心理狀況都很糟的一整天
全身痠痛地醒來接著上課家教騎車搭車全都昏昏沉沉
一度想要放國中生抵敵的鳥
最後還是嘗試看看自己體能的極限


第一印象是乖巧聰明的國中生
但不知道今天怎麼老是恍神
還在幾個很有他個人風格的幽默中穿插暴躁
(真難得有人敢對我暴躁)

原來他射手座的
怎麼一點都不射手
不是要活潑好動多話喜歡到處亂跑的嗎?
連我這個懶惰又沒行動力又愛回家的異鄉人跑的地方都多過他這十幾年來的勢力範圍
"我是反派角色..."
"因為我從氣體變成固體了"

他的幽默都很特別
常常都跟數學理化相關
今天還跟著他回到了當年的sin cos tan cot sec csc的六角形以及那些個ΩαβγΣ還有一些正負電荷
(到底有沒有在上英文)

記性也用在奇怪的地方
像是發現我換了新的筆芯
因為上次用我的筆的時候水已經剩下最後一點
(同牌子的他的筆爛爛的很難寫)
而上次上課已經是兩個禮拜之前



回來在食品路彎彎曲曲的路上
聞到很多夏天的味道
終於不再心煩覺得放鬆悠閒
不知道為啥對夏天總是這麼敏銳
特別是黃昏傍晚直到晚上這段期間的一些氣味
慢慢騎車吹吹夏夜涼風左顧右盼兩邊的小巷
每次都很想騎進去看看
這些影像不斷讓我想起從前帶著弟弟在台南平房小巷亂逛發生的那些

而經過比較大的橫向道路的時候總是猜想會不會是回學校的捷徑
不過每次都因為時間太晚天色過暗或者趕著去忙沒有嘗試
最後又只好回到光復路

光復路大概是我最不喜歡的一條馬路
特別是就一個自行車騎士而言
光復路上面的汽車駕駛人都是神經病
常常有從後面經過的汽車為了搶快開到太右邊
每次都差點被擦到
老是覺得大概下次就車禍了吧
要不然就是大剌剌貼近你靠右載客的公車跟客運
然後你也不知道到底要騎到他的右邊還是左邊
如果選擇右邊可能會被夾到
選擇左邊又會在你還在他的肚子部位的時候就被他猛然靠左嚇到
總之光復路上總是險象環生
也不知道完整的四肢還能維持多久

但是對於汽車駕駛者來說光復路應該是很棒的一條路
而我之所以有這麼多怨言大概也是因為我在台北不是公車捷運就是開車
沒什麼機會當當繁忙道路上的弱勢者

一直到騎進西門還是不大愉悅
尤其是一天騎兩次上坡的流汗量及疲憊厭倦程度真是令人皺眉
大概要深入校園到資電館一帶才開始慢慢有好感覺
然後開始思考為啥自己可以把時薪高的勞心勞腦工作搞得跟時薪低的勞力工作一樣累
當初在福華端盤子分菜應付客人大概都沒這麼累...?




回家愈來愈不頻繁
在這裡度過愈來愈多週末的夜晚

三年前媽媽還稱讚著清大好環境優校園美
支支吾吾才問出還不是當年對不起幾個清大男
到這裡來以後還真像是替媽媽贖罪
沒享受過什麼被人追的經驗
(除去一些怪異的不考慮的...)
加上每次媽媽逼問的時間都不對
以至於總是沒機會給她什麼新聞拿去說嘴
(終於在分手幾個月後她才發現女兒的前男友近在台北)



如今新竹終於不再像過去那樣讓我急著逃跑
大概只要有夏天的味道
哪裡都對